我出生于河北肃宁农村,那时候我们那边连电都没有,更甭提看电影、电视了,于是看杂技成为了我获取快乐的唯一途径。我们老家有个“画眉张”杂技班,我经常去看他们的演出,什么钢丝上骑单轮车啊、顶缸啊、变魔术啊,这些节目我都经常看。
如果说能把爱好变成事业,对很多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事情,那么1970年的秋天,就是我梦想成真的日子。
记得那天我正在地里劳动,家里人跑过来跟我说肃宁县杂技团正在招人,我扔下工具就跑过去应试了。因为父亲喜欢拉京胡,平时耳濡目染,杂技团负责招录的老师看我乐感不错,就录取了我。从那天开始,我正式成了肃宁县杂技团的乐队演奏师。
后来,因为工作的原因,我被调到了河北省杂技团作为乐队伴奏。上世纪80年代,随着人们文化生活越来越丰富多彩,看杂技的观众越来越少,杂技团连年亏损,已经到了濒临解散的边缘。我太爱杂技了,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剧团走向没落,我就跟团里说:“我要当团长,我不要国家一分钱,每年还给国家交70万。”要知道当时全团人的工资加起来也没有这么多,所以很多人都反对我这么做。而且我当时只是一名乐队伴奏员,没练过一天的杂技,我能否当团长,引起了很大的争议,最大的反对声音就是“边发吉不懂杂技”。面对质疑,我认为自己并不是门外汉,因为我相信艺术是相通的,音乐和杂技之间是有共同的东西的,我能当好伴奏员,也一定可以搞好杂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