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如滚滚黄河水一样,许多事情早已流逝。但有一些一直被埋入心底,久久不能释怀。至今我还记得那个“神秘”的药水。
自从升入中学以后,由于上学任务重,我看不见黑板上的内容了。妈妈决定带我去医院散瞳验光。记得那是一个有雾的早晨,一路上,我不停向妈妈诉说心里的不安:“妈妈,什么叫散瞳啊,痛不痛啊!是什么感觉呢?妈妈,验光是什么意思呢?”妈妈说恨不得用透明胶带把我的嘴封上。
到了医院,我被人山人海的景色吓了一跳。随处可见满脸愁容的病人们,到处充斥着唉声叹气声,哭泣声,叫喊声。我快步走着,不由自主地牵住妈妈的手。挂了号,我们急匆匆去坐电梯,我又一次握紧妈妈的手,说:“妈妈,我怕!”妈妈飞快地甩开我的手,嫌弃地说:“你都11岁了,这有什么可怕的,不就滴个眼药水嘛,真没出息!”紧张的我因为害怕没吭声。进了电梯,只听见我的小心脏砰砰乱跳。
来到眼科室,我胆怯地问妈妈我是第几号。妈妈毫不理会地说12号,还要等一会呢。等待的那十几分钟,犹如十几年那么长。当妈妈拽起我说,该我们了,我简直像软面条一样,腿直打抖地迈进眼科室。一股冷气和死一般的寂静迎面而来。医生盯着我,眼神仿佛告诉我:不要害怕哦,小姑娘!妈妈快速和医生交流着,我的大脑一片空白。这时医生突然站了起来,指示我到另一间房子里去散瞳。我身上每一根汗
毛都竖了起来。我机械地按照吩咐坐在椅子上,发现医生走在我身后,正纳闷间,医生轻按着头让我仰靠在椅背上,紧接着,我的眼皮被她麻利地拨开,快速地往我双眼滴了两滴眼药水,并大声说不能睁眼。电光火石间,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刺痛。
我一把抓住站在我身边的妈妈,心里想:“我眼睛会受伤吗?会不会瞎啊!”这种疼痛像往眼里撒了辣椒粉一样难以忍受,眼泪如泉水一样涌出来。我心里很恐惧,连忙大喊一声:“妈妈!”妈妈关切地握住我的手回答我:“别怕,没事,妈妈在你身边陪着呢。”
医生不慌不忙宣告,一共要滴四次眼药水,每次适当间隔时间,每次都不能睁眼睛,她待会儿再过来。我一听就火冒三丈:“啥?4次!这么痛还要滴3次?!”
第二次医生又来了,我心里惴惴不安,感觉要上刑了一般。这一次,除了痛,还有苦,因为流下的泪水流到了我的嘴巴里。
第三次、第四次,我都记不清具体是怎么度过的,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案板上的鱼,有气无力地被人摆弄着。
最后,医生又指示我去验光,然后宣布:你近视了,一只眼50°,有散光,另一只眼75°。妈妈说:“从此你多了一个外号:眼镜。”
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散瞳,我简直印象深刻。绵阳中学英才学校2019级10班张洋鸣指导老师杜雯雯